☆、第二十九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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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二十九話 籬茉的愛戀】
這座行宮地處玄族和地族的交界之處，既是行宮，當初選址的時候挑的環境自然是別樹一幟的，山水之貌不在話下，裏頭的亭臺樓閣建造的也是別有一番風味。
籬茉便在這行宮裏頭，一手端著酒水，一手捏著今小茜的下巴，細細的端詳著她的臉蛋，眼裏恨恨的，不明白眼前的丫頭究竟比自己美到哪裏去，竟令她朝思暮想的顏哥哥這般著迷。
今小茜昏睡著，沒有一絲要醒的意思。
籬茉略有所思的從酒杯上挪開纖細白凈的手指，抽出掛在一旁的長劍，對著今小茜的胸膛要一劍刺下去，身後卻被人輕呵一聲。
“且慢！”
手上長劍一滯，籬茉回轉過身，原來是羽青玄。
“我什麽時候跟你熟悉到不用通報便可隨意進出了！”
籬茉撇下眼神，也不看羽青玄，但臉上是掛著不滿的。
羽青玄蒼白的笑笑，那張粉紅的唇依舊沒有什麽血色。
“可是你父王大人要我跟你拉攏感情的，好為我們以後的婚約鋪個好基礎。”
“哼！”籬茉這才擡起眸，斜乜盯著羽青玄，“誰要跟你結婚，我要嫁的人是在上顏！”
羽青玄絲毫不在意：“我也是迫於父母之言罷了，和誰結婚想嫁給誰，什麽時候又能由我們自己做得了主？”
這話是不假了，籬茉收回眸中的厭惡不做聲了。
但至少她和在上顏從小定下的婚約便是你情我願的，誰讓造物弄人，長大之後一切已物是人非。
“你要是還想著嫁給在上顏，倘若一劍將這女人殺了，我約莫著你跟在上顏之間也再無可能了。”
羽青玄擡頭看著籬茉，繼續道，“你別忘記了，你和在上顏之間，因為他母親的事情已經有隔閡了。”
籬茉不易察覺的牽了牽嘴角，本來粉若桃花的小臉暗下去幾分。
“不如我們合作吧，我來替你殺這女人，但繭靈珠歸我，在上顏歸你，從此路歸路橋歸橋，我們彼此也不用為父母為我們倆定下的婚約糾葛不已。”羽青玄看似提議道。
“這主意不怎麽樣！”籬茉放下長劍，長指纖纖探入滿頭青絲中摘下一只花簪，朝空中一擲，花簪落入半空突的就消失了。
“但可以試一試！”她最後說。
在上顏因丟了今小茜，心中正懊惱不已。
一行人按著九嬰給的提示朝東方奔去。
也不知道她究竟被何人擄走了。在上顏心裏想，東方的位置是地族所在領地。
“在上顏，再往前就要到地族了！”桀不訓那頭剛喊，在上顏這邊面前突然出現一只花簪，直直插進他面前的空地，在上顏一下剎住腳步。
這是籬茉的花簪，在上顏再熟悉不過了。
他親手送的，信禮。
而籬茉送給他回禮的玉佩，早些年被他躲命時早就不知道弄丟到哪裏去了。
來到地族的行宮，門口的看守看到他們也不攔，在上顏一行人便直接踏進宅院，直奔前廳去了。
拉開門樞，“咣當”一聲，籬茉一身華服的身影直直顯現在眼前。
大廳地板上投映著在上顏黑色的影子，籬茉擡頭對他彎眉一笑，“顏哥哥，坐！”
然而身子未動，依舊就著身前的案幾，雙手托著一只青白色細釉茶壺溫著配套的茶具。
一托，二淋，三洗，四瀝幹。
舉手投足間姿態萬千風情萬種。
本來憋著一路火氣的在上顏淡了淡眼眸，松了松一直捏住的銀刃，上前兩步跨坐在大廳中早已預備好的案幾旁。
餘下的人也依次坐好。
籬茉不動聲色，低頭默默沏好手中茶水，瓷壺細長嘴裏吐出的涓涓細流，騰著水霧，淌進案上瓷碟內的杯盞中，青煙裊裊，茶香四溢。
側屋進來幾個侍女端來水果點心在眾人面前一一擺下，又有幾個侍女將籬茉沏好的茶水斷下，也一一擺放在眾人面前。
籬茉舉著杯盞對在上顏微微一舉：“顏哥哥來找籬茉，所謂何事？”
她明知故問！
在上顏按壓著心頭又竄上來的怒火，並未言語。
籬茉緩緩飲下手中茶水，又自斟一杯：“為繭靈珠，還是那個女人？”
說罷又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，直直看著在上顏等他回答。
“她在哪兒？”在上顏淡淡道。
“她？”還是“它”？
籬茉靈眸微動：“顏哥哥，我只是想拿它當我的嫁妝罷了，等我們成了親，它還是你的！”
“砰——”
在上顏握拳猛的捶在桌上，桌上杯碟俱碎，“她究竟在哪兒？”
終究ta是“她”。
眸中微光黯然，她心中早就知道的，只是一直自欺欺人罷了。
“顏哥哥，你是……不喜歡籬茉了吧！”聲線帶著落寞，宛如被拋棄的小獸。
童年繞床弄青梅的時光一去不返了。
她還記得，在上封還是上族之王的時候，小小的在上顏意氣風發，人前馬後眾人皆俯首稱臣。
“父王，籬茉大了要嫁顏哥哥，你可允？”
“茉兒喜歡，父王這就向上王求親！”
“顏哥哥，我父王要向你父王說親，你可答應長大娶我？”
“好！”
“顏哥哥可喜歡籬茉？”
“喜歡。”
“生生世世？”
“生生世世！”
“拉鉤！”
回憶浸潤了時光，氤氳模糊，那兩只勾住的小手卻深深雋刻在腦海裏。
是什麽時候？究竟是什麽時候，她和在上顏變成如此這般疏離生分了？
“顏哥哥，你吃下這個藥丸吧！”
“這是什麽？”
“地族的靈丹！”
“可是，吃完頭好暈……”
“顏哥哥？哥哥，顏哥哥昏倒了！”
“好茉兒，你再將他母親也騙過來！”
“可是哥哥，你什麽時候放了顏哥哥？”
“茉兒，只要他父王帶著繭靈珠來贖他，我自然會放！”
“可是哥哥……”
“茉兒，繭靈珠對哥哥至關重要，茉兒身為地族，應該懂得利害關系吧！”
“嗯！茉兒知曉！”
……
“籬茉，你快放開我！籬雷霆要殺了我母親！”
“對不起，顏哥哥……”
時光荏苒，過去早已卷簾落幕，未來卻還遲遲未演，當下就變得不尷不尬。
“籬茉，我們早已經是……不可能的了。”拳上沁著血，在上顏雙眼埋在陰影裏。
縱是早知曉答案，可是當聽他親口說出，心中還是被悶棰一震。
她就知道，她當年餵他吃藥，沒有放走他，讓他眼睜睜看著他的母親死在她哥哥手上，她早就也是他心中的殺母兇手了。
她和他，是不可能了！
但是那個人類，她又憑什麽？
“那個時候的事情，我也是為了……”為了地族，為了哥哥，或許還有為了自己，但終究不是為了他。
“算了！”眼角的晶瑩落下，“顏哥哥，我把她還給你！”
說罷，側房的門樞被人推開，今小茜靠臥在墻上昏迷不醒。
在上顏起身，要跨步上前，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，環視四周，桀不訓，河必舞，慕上珍珠，乙布早已趴在桌上，昏睡不醒了。
茶水……那茶水……
“不要緊的，顏哥哥，那茶水裏面只是放著和以前給你吃的一樣的藥。”籬茉淡淡的起身，走到今小茜身旁，“而你只是被結界暫時束縛住了而已。”籬茉緩緩從一邊案幾抽出一把長劍，“我只是想跟顏哥哥確認一下……”
長劍緩緩舉起：“我們是否還有可能。”
自己何時被結界束住的，他已不知，他以為籬茉對他是心存愧疚的，所以不至於會像過去那般……
終究還是自己太大意了。
他擡眸望著籬茉手中的長劍，直指著今小茜的心臟，一如他初見她時那樣，如果當時他一劍刺下，或許就沒有今時今日，這般心焦無耐了。
“籬茉！”他輕聲的喊，語氣裏竟沒有往日的冷漠，帶著幾分商量，幾分懇切。
籬茉輕勾嘴角：“她不過區區人類，死了又何妨！”
在上顏扯了扯嘴角，暗暗撐開護體，要掙開束在身上的結界。
“顏哥哥，別想逃哦！”籬茉揮劍，靈力帶著刀刃的鋒利，今小茜胸前衣裳盡碎，赫然露出前胸的舊傷。
一道新傷泛著血色，在舊傷下凝出幾顆血珠，大顆大顆的滑落下來。
在上顏收了護體：“你想怎麽樣？”
今小茜依舊昏迷，但剛剛一劍讓她覺得痛了，她蹙起雙眉，夢中囈語般動了一下。
在上顏心中像被一扯，瞬間又瞪大眼睛看著籬茉手中的長劍。
長劍上沾染了今小茜的血漬，那是他跟今小茜應該共同守護的秘密。
籬茉也發覺出了異樣，手中長劍刃鋒上瀝著的鮮血，正發著瑩瑩的光芒。
“這是？”
籬茉疑惑的用手指輕輕黏了點鮮血，在指尖摩挲了兩下，靈力瑩瑩的閃著亮光，很快就被吸進身體裏。
“啊，我明白了！”她擡頭望著在上顏，眼裏滿是震驚、懷疑、得逞和陰謀，早就沒了當初的楚楚動人。
在上顏奮力的掙脫著身上的結界，他不可能像羽青玄那次一樣，什麽也不做。
“籬茉……”他懇求道，“不要告訴其他人！你……你要我做什麽都行。”
這話在籬茉聽來是如鯁在喉。
呵，為了那個女人，讓他做什麽都行嗎？
“放心吧，顏哥哥！”籬茉放下長劍，擡頭緩緩道，“我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……”
籬茉欺身貼近在上顏，擡眸對上他的雙眼，“但是你……吻我。”
身子一繃，她竟然這般要求，他說的做什麽都行，並不包含這個。
“……我們回不去了，籬茉！“
“吻我！”
“你別這樣！”
“吻我！”
在上顏推開已經逼近的粉唇。
籬茉嘴角勾笑，手心一股靈力擊向今小茜。
“啪！”身上又一個血洞。
在上顏晃了晃身子：“你……”
籬茉笑意淡淡，眼眸中透著一絲淒婉：“顏哥哥，你就算是為了她，吻我！”
身子怔住，他想拒絕，籬茉手中靈力又起。
“你住手！”眸底帶著慍怒，只得就範的緩緩低下頭。
身子在抵抗，可不得不扶著她的肩膀彎下腰，兩瓣紅唇相擦，心卻還掛念那頭倒在地上的她。
眼眸側過去，心中卻似雷劈一般。
原本昏迷的今小茜此刻卻眼睛圓睜的盯著他。
他剛剛在吻她，她統統都看見了。
“小茜！”他喊她，聲音卻啞在喉嚨裏。
籬茉抱緊他，含住他的雙唇深吻下去。
在上顏一把推開她。
“顏哥哥！”籬茉並未介意，“你還要娶我！”
不可能！
擡頭去看那女人，今小茜不知何時已支撐不住，又昏倒下去，她身上的血洞還在往外留著瑩瑩的血。
“好！”
他說好，她閉著眼都聽見了。
籬茉掌心的靈力滿意的收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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籬茉便在這行宮裏頭，一手端著酒水，一手捏著今小茜的下巴，細細的端詳著她的臉蛋，眼裏恨恨的，不明白眼前的丫頭究竟比自己美到哪裏去，竟令她朝思暮想的顏哥哥這般著迷。
今小茜昏睡著，沒有一絲要醒的意思。
籬茉略有所思的從酒杯上挪開纖細白凈的手指，抽出掛在一旁的長劍，對著今小茜的胸膛要一劍刺下去，身後卻被人輕呵一聲。
“且慢！”
手上長劍一滯，籬茉回轉過身，原來是羽青玄。
“我什麽時候跟你熟悉到不用通報便可隨意進出了！”
籬茉撇下眼神，也不看羽青玄，但臉上是掛著不滿的。
羽青玄蒼白的笑笑，那張粉紅的唇依舊沒有什麽血色。
“可是你父王大人要我跟你拉攏感情的，好為我們以後的婚約鋪個好基礎。”
“哼！”籬茉這才擡起眸，斜乜盯著羽青玄，“誰要跟你結婚，我要嫁的人是在上顏！”
羽青玄絲毫不在意：“我也是迫於父母之言罷了，和誰結婚想嫁給誰，什麽時候又能由我們自己做得了主？”
這話是不假了，籬茉收回眸中的厭惡不做聲了。
但至少她和在上顏從小定下的婚約便是你情我願的，誰讓造物弄人，長大之後一切已物是人非。
“你要是還想著嫁給在上顏，倘若一劍將這女人殺了，我約莫著你跟在上顏之間也再無可能了。”
羽青玄擡頭看著籬茉，繼續道，“你別忘記了，你和在上顏之間，因為他母親的事情已經有隔閡了。”
籬茉不易察覺的牽了牽嘴角，本來粉若桃花的小臉暗下去幾分。
“不如我們合作吧，我來替你殺這女人，但繭靈珠歸我，在上顏歸你，從此路歸路橋歸橋，我們彼此也不用為父母為我們倆定下的婚約糾葛不已。”羽青玄看似提議道。
“這主意不怎麽樣！”籬茉放下長劍，長指纖纖探入滿頭青絲中摘下一只花簪，朝空中一擲，花簪落入半空突的就消失了。
“但可以試一試！”她最後說。
在上顏因丟了今小茜，心中正懊惱不已。
一行人按著九嬰給的提示朝東方奔去。
也不知道她究竟被何人擄走了。在上顏心裏想，東方的位置是地族所在領地。
“在上顏，再往前就要到地族了！”桀不訓那頭剛喊，在上顏這邊面前突然出現一只花簪，直直插進他面前的空地，在上顏一下剎住腳步。
這是籬茉的花簪，在上顏再熟悉不過了。
他親手送的，信禮。
而籬茉送給他回禮的玉佩，早些年被他躲命時早就不知道弄丟到哪裏去了。
來到地族的行宮，門口的看守看到他們也不攔，在上顏一行人便直接踏進宅院，直奔前廳去了。
拉開門樞，“咣當”一聲，籬茉一身華服的身影直直顯現在眼前。
大廳地板上投映著在上顏黑色的影子，籬茉擡頭對他彎眉一笑，“顏哥哥，坐！”
然而身子未動，依舊就著身前的案幾，雙手托著一只青白色細釉茶壺溫著配套的茶具。
一托，二淋，三洗，四瀝幹。
舉手投足間姿態萬千風情萬種。
本來憋著一路火氣的在上顏淡了淡眼眸，松了松一直捏住的銀刃，上前兩步跨坐在大廳中早已預備好的案幾旁。
餘下的人也依次坐好。
籬茉不動聲色，低頭默默沏好手中茶水，瓷壺細長嘴裏吐出的涓涓細流，騰著水霧，淌進案上瓷碟內的杯盞中，青煙裊裊，茶香四溢。
側屋進來幾個侍女端來水果點心在眾人面前一一擺下，又有幾個侍女將籬茉沏好的茶水斷下，也一一擺放在眾人面前。
籬茉舉著杯盞對在上顏微微一舉：“顏哥哥來找籬茉，所謂何事？”
她明知故問！
在上顏按壓著心頭又竄上來的怒火，並未言語。
籬茉緩緩飲下手中茶水，又自斟一杯：“為繭靈珠，還是那個女人？”
說罷又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，直直看著在上顏等他回答。
“她在哪兒？”在上顏淡淡道。
“她？”還是“它”？
籬茉靈眸微動：“顏哥哥，我只是想拿它當我的嫁妝罷了，等我們成了親，它還是你的！”
“砰——”
在上顏握拳猛的捶在桌上，桌上杯碟俱碎，“她究竟在哪兒？”
終究ta是“她”。
眸中微光黯然，她心中早就知道的，只是一直自欺欺人罷了。
“顏哥哥，你是……不喜歡籬茉了吧！”聲線帶著落寞，宛如被拋棄的小獸。
童年繞床弄青梅的時光一去不返了。
她還記得，在上封還是上族之王的時候，小小的在上顏意氣風發，人前馬後眾人皆俯首稱臣。
“父王，籬茉大了要嫁顏哥哥，你可允？”
“茉兒喜歡，父王這就向上王求親！”
“顏哥哥，我父王要向你父王說親，你可答應長大娶我？”
“好！”
“顏哥哥可喜歡籬茉？”
“喜歡。”
“生生世世？”
“生生世世！”
“拉鉤！”
回憶浸潤了時光，氤氳模糊，那兩只勾住的小手卻深深雋刻在腦海裏。
是什麽時候？究竟是什麽時候，她和在上顏變成如此這般疏離生分了？
“顏哥哥，你吃下這個藥丸吧！”
“這是什麽？”
“地族的靈丹！”
“可是，吃完頭好暈……”
“顏哥哥？哥哥，顏哥哥昏倒了！”
“好茉兒，你再將他母親也騙過來！”
“可是哥哥，你什麽時候放了顏哥哥？”
“茉兒，只要他父王帶著繭靈珠來贖他，我自然會放！”
“可是哥哥……”
“茉兒，繭靈珠對哥哥至關重要，茉兒身為地族，應該懂得利害關系吧！”
“嗯！茉兒知曉！”
……
“籬茉，你快放開我！籬雷霆要殺了我母親！”
“對不起，顏哥哥……”
時光荏苒，過去早已卷簾落幕，未來卻還遲遲未演，當下就變得不尷不尬。
“籬茉，我們早已經是……不可能的了。”拳上沁著血，在上顏雙眼埋在陰影裏。
縱是早知曉答案，可是當聽他親口說出，心中還是被悶棰一震。
她就知道，她當年餵他吃藥，沒有放走他，讓他眼睜睜看著他的母親死在她哥哥手上，她早就也是他心中的殺母兇手了。
她和他，是不可能了！
但是那個人類，她又憑什麽？
“那個時候的事情，我也是為了……”為了地族，為了哥哥，或許還有為了自己，但終究不是為了他。
“算了！”眼角的晶瑩落下，“顏哥哥，我把她還給你！”
說罷，側房的門樞被人推開，今小茜靠臥在墻上昏迷不醒。
在上顏起身，要跨步上前，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，環視四周，桀不訓，河必舞，慕上珍珠，乙布早已趴在桌上，昏睡不醒了。
茶水……那茶水……
“不要緊的，顏哥哥，那茶水裏面只是放著和以前給你吃的一樣的藥。”籬茉淡淡的起身，走到今小茜身旁，“而你只是被結界暫時束縛住了而已。”籬茉緩緩從一邊案幾抽出一把長劍，“我只是想跟顏哥哥確認一下……”
長劍緩緩舉起：“我們是否還有可能。”
自己何時被結界束住的，他已不知，他以為籬茉對他是心存愧疚的，所以不至於會像過去那般……
終究還是自己太大意了。
他擡眸望著籬茉手中的長劍，直指著今小茜的心臟，一如他初見她時那樣，如果當時他一劍刺下，或許就沒有今時今日，這般心焦無耐了。
“籬茉！”他輕聲的喊，語氣裏竟沒有往日的冷漠，帶著幾分商量，幾分懇切。
籬茉輕勾嘴角：“她不過區區人類，死了又何妨！”
在上顏扯了扯嘴角，暗暗撐開護體，要掙開束在身上的結界。
“顏哥哥，別想逃哦！”籬茉揮劍，靈力帶著刀刃的鋒利，今小茜胸前衣裳盡碎，赫然露出前胸的舊傷。
一道新傷泛著血色，在舊傷下凝出幾顆血珠，大顆大顆的滑落下來。
在上顏收了護體：“你想怎麽樣？”
今小茜依舊昏迷，但剛剛一劍讓她覺得痛了，她蹙起雙眉，夢中囈語般動了一下。
在上顏心中像被一扯，瞬間又瞪大眼睛看著籬茉手中的長劍。
長劍上沾染了今小茜的血漬，那是他跟今小茜應該共同守護的秘密。
籬茉也發覺出了異樣，手中長劍刃鋒上瀝著的鮮血，正發著瑩瑩的光芒。
“這是？”
籬茉疑惑的用手指輕輕黏了點鮮血，在指尖摩挲了兩下，靈力瑩瑩的閃著亮光，很快就被吸進身體裏。
“啊，我明白了！”她擡頭望著在上顏，眼裏滿是震驚、懷疑、得逞和陰謀，早就沒了當初的楚楚動人。
在上顏奮力的掙脫著身上的結界，他不可能像羽青玄那次一樣，什麽也不做。
“籬茉……”他懇求道，“不要告訴其他人！你……你要我做什麽都行。”
這話在籬茉聽來是如鯁在喉。
呵，為了那個女人，讓他做什麽都行嗎？
“放心吧，顏哥哥！”籬茉放下長劍，擡頭緩緩道，“我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……”
籬茉欺身貼近在上顏，擡眸對上他的雙眼，“但是你……吻我。”
身子一繃，她竟然這般要求，他說的做什麽都行，並不包含這個。
“……我們回不去了，籬茉！“
“吻我！”
“你別這樣！”
“吻我！”
在上顏推開已經逼近的粉唇。
籬茉嘴角勾笑，手心一股靈力擊向今小茜。
“啪！”身上又一個血洞。
在上顏晃了晃身子：“你……”
籬茉笑意淡淡，眼眸中透著一絲淒婉：“顏哥哥，你就算是為了她，吻我！”
身子怔住，他想拒絕，籬茉手中靈力又起。
“你住手！”眸底帶著慍怒，只得就範的緩緩低下頭。
身子在抵抗，可不得不扶著她的肩膀彎下腰，兩瓣紅唇相擦，心卻還掛念那頭倒在地上的她。
眼眸側過去，心中卻似雷劈一般。
原本昏迷的今小茜此刻卻眼睛圓睜的盯著他。
他剛剛在吻她，她統統都看見了。
“小茜！”他喊她，聲音卻啞在喉嚨裏。
籬茉抱緊他，含住他的雙唇深吻下去。
在上顏一把推開她。
“顏哥哥！”籬茉並未介意，“你還要娶我！”
不可能！
擡頭去看那女人，今小茜不知何時已支撐不住，又昏倒下去，她身上的血洞還在往外留著瑩瑩的血。
“好！”
他說好，她閉著眼都聽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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